去年5月9日,著名作曲家、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叶小纲抵达上海爱乐乐团,即将开启其第五交响乐《鲁迅》的排练。上个月,上海爱乐刚在国家大剧院演绎了叶小纲第四交响乐《草原之歌》,5月14日又将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进行叶小纲第五交响乐《鲁迅》的上海首演。这场音乐会可谓群星荟萃,指挥家胡咏言执棒,宋元明、朱慧玲、石倚洁、刘嵩虎、沈洋几位世界级的歌唱家担任独唱,还有濮存昕担任朗诵。
去年4月20日,上海爱乐乐团在国家大剧院演绎叶小纲第四交响乐《草原之歌》
用交响乐与鲁迅对话
大学时代的叶小纲在绍兴
少年时代还是一名工厂学徒时,叶小纲就与鲁迅结下了缘分。他用学徒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套《鲁迅全集》。一本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常常随身携带。叶小纲说:“那时候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读,所以对鲁迅的作品吃得比较透,还把好句子摘出来抄在本子上,鲁迅深深地影响了我的文风。”
叶小纲在上海鲁迅纪念馆
从大学开始,叶小纲就琢磨着想创作以鲁迅作品为题材的音乐作品,但那时候年轻,还没有足够的驾驭能力。就那么一直在心里放着,最终“憋”出了《鲁迅》这样一部大作品。从2015年开始,为了创作《鲁迅》,他走遍了几乎所有鲁迅长期生活的地方,去触摸鲁迅的一生。在鲁迅的故乡绍兴、在北京的胡同里、在上海虹口的街头巷尾,那些年轻时读过的字句,全都回到了脑海里。叶小纲虽然在上海长大,但小时候却没怎么去过虹口。如今去了几次,很有感触。在内山书店、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纪念馆、鲁迅纪念馆,他一点一点走近鲁迅生命中最后的十年。叶小纲在文章中写道:“在隽永时空中,鲁迅是心中永不灭熄之烛照,他不仅创造了生命的意义,也让芸芸众生体会到宇宙间深藏不露的教义。”
《鲁迅》写得飞快,草稿打了一个月,配器配了两个月,用叶小纲的话来说,就像“打开了水龙头,音乐哗地流了出来”。整部作品分9个章节,以《社戏》为序,《闰土》《阿Q》《祥林嫂》3个经典人物依次登场,《野草》《铸剑》《朝花夕拾》3个依次呈现,然后是《两地书》,最后升华为《魂》。
9个章节里,最让叶小纲得意的是《两地书》。“我年轻时没读过《两地书》,这次细读非常打动我,它讲的是鲁迅和许广平的爱情。这一段音乐风格和前面不太一样,是我与鲁迅的对话。我们印象里的鲁迅总是犀利的,但《两地书》把鲁迅的温情、孩子气展现出来了,这才有了更真实更完整的鲁迅。”
红色基因,江南风格
叶小纲和上海爱乐有着深厚渊源。他刚从国外归来不久,上海爱乐乐团的前身上海广播交响乐团曾演过他的《江南回忆》,当时的指挥是刚刚20岁出头的张艺。如今,张艺已成为上海爱乐新任音乐总监。叶小纲说:“近年来,上海爱乐的整体实力提升非常快,上个月在国家大剧院演绎的《草原之歌》赢得了广泛的好评。”
《鲁迅》节目单
上海爱乐乐团常务副团长孙红表示,上海爱乐乐团一贯重视和支持中国作品,近年来委约首演了吕其明、奚其明、许舒亚、叶国辉、龚天鹏等一大批老中青华人作曲家的作品,每年演出的三分之一都是中国作品。孙红说:“鲁迅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此次上演叶小纲的《鲁迅》,正是对中国故事的讲述、对红色文化基因的传承。”据叶小纲介绍,《鲁迅》的音乐中充满江南风格,《社戏》《阿Q》《祥林嫂》均用到许多杭嘉湖平原民间音乐元素。
朱慧玲演绎叶小纲《草原之歌》
为了呈现最好的《鲁迅》,叶小纲找来了一众世界级歌唱家担任独唱:他们分别是女高音歌唱家宋元明、女中音歌唱家朱慧玲、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男中音歌唱家刘嵩虎和低男中音歌唱家沈洋。“几位歌唱家都是国内最好的声音,朱慧玲、石倚洁都是上海人,沈洋是上演音乐学院毕业的,他们的表现都相当精彩,几乎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样。”几位歌唱家将扮演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阿Q等人物。他们所演唱的歌词,都是叶小纲从鲁迅全集中摘出来的原文。叶小纲还打算,演出前一天带着参与的艺术家们集体去一次鲁迅纪念馆。
沈洋演绎叶小纲《草原之歌》
从去年9月在国家大剧院成功首演以来,《鲁迅》已经在杭州、深圳等地接连上演。这期间,叶小纲不断打磨,对每一个音符都精益求精。未来,叶小纲希望能把《鲁迅》带到世界舞台。他说:“在我看来,鲁迅是中国最伟大的文学家和思想家,我希望能用交响乐向世界介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