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第一架飞机“列宁”号,自诞生以来,在党史、军史上一直深受重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有它的身影,中央电视台进行过系列报道,1960年代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精品连环画中有它的故事,信阳市委、市政府联合八一电影制片厂还将拍摄大型历史故事片《列宁号》。但这个在中国革命史上大名鼎鼎、可圈可点的“列宁”号飞机却没有一个准确的诞生日。
“列宁”号飞机的诞生
1930年,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红军缴获了国民党一架美制“柯塞”式飞机。其后,鄂豫皖军委航空局成立,龙文光任局长,钱钧利任政委。为纪念“十月革命”的胜利,徐向前指示在修复的飞机机翼上绘制两颗红星,在机身侧面写下“列宁”二字。特区苏维埃政府举行了隆重的命名仪式,将这架飞机命名为“列宁”号。从此,中国工农红军有了第一架飞机。
军委航空局首任局长就是“列宁”号飞机的驾驶员龙文光,也就是被红军缴获的“柯塞”式飞机驾驶员。
北京空军航空博物馆里,“列宁号”的复制样机,成为这段历史永久的纪念
龙文光,1926年1月从黄埔军校毕业,时值国共两党联合创办的广东航校招生,他被选送到航校学习;1927年1月又被选派到苏联第二航空学校继续深造。1928年底,龙文光学成归国后,担任国民革命军空军第四队上尉分队长,并在南京中央军校航空班任飞行教官。
龙文光被俘后,中共鄂豫边特委和苏维埃政府指示罗山县委和驻扎罗山红军立即将飞机运送到鄂豫皖苏维埃政府所在地——新集(今河南省新县)。
鄂豫皖军委负责人徐向前高兴地观看了飞机,接见了龙文光,参加红军后,龙文光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龙赤光。
1931年,军委决定成立鄂豫皖军委航空局,任命龙文光为局长,钱钧为政委,红军的第一个航空局依托第一架“列宁”号飞机诞生了。
“列宁”号飞机后来在红军作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它经常从新集的两个机场起飞,在大别山、固始、潢川及武汉一带执行空中侦察和投撒革命传单任务,给敌人以很大震动。”
“列宁”号的行动惊动了国民党中央。在国民党航委会特别会议上,军政部长陈诚传达了蒋介石亲笔手谕,并按照手谕精神下达了命令:“各位务将共军‘列宁’号的航程规律摸清,齐心协力,将龙文光这个心头之患除掉……”蒋介石还悬赏10万大洋,千方百计想抓捕“带机投匪”的龙文光。
1932年6月,蒋介石调集30万人兵力,亲自坐镇武汉,对鄂豫皖根据地发动了第四次“围剿”。随着作战日益频繁,环境日趋恶劣,徐向前代表红军总部忍痛下令:就地埋藏“列宁”号飞机。不久,红军主力部队被迫撤出根据地,“列宁”号埋藏在大别山一条偏僻的山沟里。
1932年8月,龙文光化装潜行回到汉口,不幸被国民党特务发现抓获。国民党政府以“带机投匪罪”判处龙文光死刑。临刑前,龙文光挥毫写下一首“绝命诗”:“千秋风雨世间飘,死生一事付鸿毛。吾为自由空中飞,不算英雄亦自豪。”1933年8月9日,龙文光被杀害于武昌威尔台。同年年底,龙文光被中共党组织追认为革命烈士。
1951年9月,时任湖北军区司令员王树声亲率中央人民政府南方老根据地访问团,前往大别山区慰问老区人民,新县群众将埋藏了近20年的“列宁”号飞机部件挖出,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飞机零部件最后竟不知所终,只有存于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的原机照片,以及湖北省博物馆里陈列的一块当年留下的“列宁”号飞机蒙布。
飞机诞生日的不同说法
“列宁号”飞机前身被红军缴获的时间,一直以来众说纷纭。有人回忆为1930年2月16日。有人回忆为1930年3月16日。
原中纪委副书记、中顾委委员郭述申在中国共产党历史资料丛书《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四册《红军第一架飞机》一文中证实了“1930年3月16日的说法。
徐向前,曾任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皖西革命回忆录》,收录了徐向前《鄂豫皖红军的反“围剿”斗争》一文,文中徐向前指出1930年2月缴获“列宁”号,否定了3月16日的说法。
也许,正是因为鄂豫皖根据地两个重要人物的回忆不一致,党史、军史部门又未能及时给予考证和确认,所以只说是1930年春缴获该架飞机。
一封信件揭开谜底
为了最终搞清“列宁”号被缴获的准确日期,笔者查阅了大量历史文献,终于找到了“列宁”号被缴获日期的佐证。
1989年,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国共产党历史资料丛书《鄂豫皖革命根据地》,这套丛书其历史文献部分,均由中央档案馆提供。
该书第二册第83页收录了《中共鄂豫边特委致中共中央信》,副题为“要求派军事干部和飞机驾驶员”,信中写道:“国民政府航空交通班在我处(宣化店)落下交通飞机一架,驾驶人员是留美学生。据驾驶人云。飞机是在中美航空协定以后在美国买的,价值六万元。我处无人驾驶,请速派驾驶人来……内容证实了1930年2月16日缴获该驾飞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