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 年,林依轮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音乐专辑《爱情鸟》,一炮而红,成为全国人民瞩目的音乐明星。同时,摄影也成了他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是作为被摄对象。因为工作关系,他接触到中国最顶尖的人像摄影师们,也与他们成为了朋友。
1999 年,他当时的经纪人建议他自己也买一台相机,在被拍摄的同时,也拍一些照片,多留下些有意义的瞬间,还教会了他相机的基本操作。从此,摄影在林依轮的生活中扮演了更多的角色。
林依轮
如果用古董行的话来讲,林依轮是一个杂家,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也希望都有所学。因此,出道 26 年的他有了更多跨界身份——歌手、美食家、投资人、餐饮公司老板,等等。并且,他的 “杂” 并非都是 “玩玩儿就行了”,而是多有所成。
在我的认知中,您从 1993 年开始便活跃在流行音乐界,后来又成为全国闻名的美食达人,应该是很忙的,时间非常紧张,而摄影恰恰又是一个费时的事。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摄影的呢?其中有什么机缘吗?
林依轮: 自从有了相机我就开始拍照了。拍人、拍孩子,拍着拍着有些朋友就说:“哎呀,为什么都拿相机拍,你能拍得比我好看?” 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看的多,而且也从事艺术工作,对于选取色彩、抓住瞬间是有一些潜意识里的把握能力的。另外,我自己很喜欢当代艺术,从绘画到雕塑,再到装置和影像。在学习这些作品的过程当中,我也能够感受到很多东西。
后来因为忙,我也用手机拍过工作生活中的人和事,但慢慢又意识到,如果用相机拍同样的画面,虽然视角和内容差不多,但感受是绝对不一样的,于是我又开始拿起相机。2011 年前后,开始养成了不管走到哪都随身带上相机的习惯,记录我的生活感受和在采访、活动中的经历。
那您比较喜欢拍摄什么样的题材和内容呢?
林依轮: 我比较喜欢跟人交流,去拍有关人的内容。就像我的一个朋友说的,不管是任何一个人跟我在聊天或者我拍他们的时候,都会感到很放松。他们认识我,他们知道我很友善。
我也曾想过去非洲拍野生动物,但是去过一次后,我就觉得不应该再去第二次了。那个地方就应该是动物生活的地方,不应该受到咱们人类的打扰。那是有一次和朋友去拍摄,当时我们早上 4 点多钟起来,开车去一个地方看豹子,那是它们的猎食时间,猎食回来之后给孩子们吃。
我们就开着车追着它们拍,我问同行的人:“它们怎么也不躲,也不烦呢?” 结果对方跟我说它们都已经习惯了。我们走的时候是上午,又过来一拨人追着拍。这拨人拍完以后就到中午了,豹子们在那儿午睡,又过来一拨人,嘴里说着 “拍照啦,快点!” 等下午这些豹子睡醒了,又该出去猎食了,还有一堆车跟着。等到了晚上,那里还有夜间拍摄的队伍。其实,豹子也很无奈吧。
这几年,我还做了一个有意思的尝试:拍故宫。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很多人去故宫都是拍个留念照片,但真正的故宫是什么样呢?故宫是什么颜色的?故宫里面的一砖一瓦都经历了什么样的变迁?故宫的文化是什么?
我想找寻这些答案,就去到故宫的每一个角落,拍摄建筑、颜色和局部,拍一些多数人可能看不到的细节。今年秋天,我会在故宫举办这个主题的摄影展。
您 1999 年拥有第一台相机,这么多年来,都用过哪些器材呢?
林依轮:朋友们都说我是 “伟大的摄影器材爱好者”,哈哈。我最早的相机是一套康泰时 G2,后来买了佳能数码相机,再后来就开始喜欢上了收藏相机,到现在我家里已经有好几柜了。我用的比较多的有康泰时 645、宾得 67、徕卡 M-P 等胶片相机,以及徕卡 M8、M9 数码相机。我还喜欢使用老电影镜头拍摄,也收藏了不少。
对您来说,什么样的照片是有意义的?
林依轮:这个问题让想起在很早的一个真人秀节目中拍摄的照片。我们当年开车走了万里茶道,从福建一直到现在蒙俄边境的恰克图。最后的时候,我们自拍了一张集体合照。那时,这张照片对我来说是比较有意义的。
但大多数时候,我不会硬要求我自己拍有意义的照片。因为我觉得生活当中能够打动人的时刻有很多,比如你刚刚出门看见一朵小野花,你在工作中遇到了一位很有意思的人,我希望通过我的照片告诉其他人,生活是美好的。
您从成名到现在已有 26 年了,在此期间一直活跃在公众领域,被拍的机会也非常多,这会不会对您的摄影产生一些影响?
林依轮:那倒真没有,因为我工作的时候被拍,一般都是以人为主体。而如果单论拍人,我肯定比不过职业人像摄影师,但这没有关系啊。作为摄影师,可以受别人的影响,但是不会成为影响他的那个人,否则就是单纯模 仿,不会有什么价值。其实,摄影是一个比较个人化的事情,能从拍摄中感受到快乐是最重要的。
您从摄影中收获了哪些乐趣呢?
林依轮:太多了。首先,从收藏角度讲,当我把一些古典镜头转接到现代机器后,所能看到的影像是用现代镜头都看不到的,特别有意思,这是一个乐趣。
其次,摄影带给我很多美好回忆。有时候我累了就会去看照片,从照片里面看这几年发生的事,那天是什么样的天气、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是怎么想的,等等。
再次,旅行中拍照本身也是乐趣,很多人去国外旅行就是去逛名牌店,但是我就想背着相机去拍照,当别人早上起来倒时差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出去拍晨光了。
此外,您觉得摄影对自己的生活有没有产生影响?
林依轮:很多时候,我会成为朋友的中心,他们都在找你帮拍个照。这时候,我也能够给别人带来乐趣。社交生活中,大家总会共同去讨论一个话题,但有些话题老说又没意思,而摄影是永远也讲不完的,永远有不同的主题。并且,因为摄影,我还结交了不同行业里很多不一样的朋友。
在您拍摄的照片当中,哪些对您触动特别强烈?
林依轮: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如果照片不触动我的话,我就不会老去翻它。我回看生活中每一个阶段所拍摄的那些照片时,我都能想到当时的情境。哪怕我吃的一道菜味道怎么样,我都记得很清楚。
现在,您做自己的美食品牌 “饭爷”,会把摄影的爱好和目前的工作结合起来吗?比如说拍自己的产品照片?
林依轮:会呀。我们公司不少产品图、产品场景图都是我自己拍的。也有时录视频节目,我也自己做导演。
您现在有很多不同的身份标签,对摄影来说,您希望它在您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
林依轮:无 论 是 摄 影 ,还 是 音乐,又或者是美食,这些都属于我的生活。我生活当中是离不开这些东西的,它们可以带给我真正的愉悦。现在,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做 “饭爷” 这个品牌,需要全身心地投入。但工作以外,我不能没有自己的生活,摄影就是其中之一。
您觉得理想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或者说您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林依轮:首先人要有自己的一个信念,我做 “饭爷” 这个品牌是有信念的 , 我想要更多的人能吃到好吃的、安全的、有幸福感的食品。有了这个信念后,我再去追求想要做成功的 事 情 , 路 上 虽 然 会 遇 到 苦 难 和 挫折,但它会给我来幸福感,让我觉得很充实。
关于摄影,我恐怕也不会在现在或退休后用更多时间来拍照,我觉得那种生活不一定能给我带来快乐。在工作当中、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我用影像去记录、用音乐去记录,将生活的点点滴滴留住,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我没有成就,但我让自己活得开心,也很好啊。